2021/01/30

一半,還有【段落六,七瀨遙の場合】

*Free! 同人文。真遙。まこはる。💚💙
*OOC。有私設人物。架空。
*「 」對話;( )喃喃自語。
*因應口語氣氛與人物名,部分文字為日文。


【段落六,七瀨遙の場合】- 遙,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顏色

#時間軸:過去。水族館活動(回想) → F動畫第二季錄音中期


城市的初夏,是友善的。正確一點地說,舊式住宅區少了高樓大廈林立,風得以自由飛翔四面八方,穿梭大街小巷。南風吹拂,下午四點多的陽光有了樹蔭所以柔和,庭院清新的青草泥土,混合著梔子花香,消除工作帶來的勞累。

緣側,你伸直雙腿席地而坐,墊了靠枕背倚在和紙拉門;左邊,他安穩熟睡,身上蓋著以防著涼為他添加的青色格紋披肩,貓咪們舒服地挨著他。如此慵懶閒適的畫面你捨不得眨眼,深怕錯過甚麼。

為何會告訴他原本沒打算說的事呢?是當下氣氛使然,不由得想一口氣卸下重重桎梏依靠他的溫暖?他也沒令你失望,如你所期無盡地給予......

「 想不到ハル的名字具有這樣特殊意義…...很珍貴的寶物呢!」你無比愛惜細谷奶奶送你的禮物,即便敏感的青春期被開玩笑像女生你亦不與之一般見識,不過要是誰敢挑釁,你當然不會讓自己吃虧。

「嗯~ハル有著不服輸的個性!」經一年來的察言觀色,不論工作或其他方面,你向來不甘示弱,悶在心裏的意氣用事,從小到大必定免不了被曲解冤枉吧!

因他的一語言中,你鬧彆扭地把頭一偏,是以未見他極度寵你的神色,蘊藏何等情懷。或許,就連他也不曉得自己臉上是怎樣的無限笑意……

「遙這個漢字,感覺好像在形容ハル的眼睛!」忽然,他有感而發。

「嗯?」好新鮮的想法,第一次有人說。

躺在沁涼的木板地,風剛好吹過,想像面前是你眼中一片海,他閉目,解釋說道:「遙,恰似透明的藍色汪洋,既遠且近。如果始終遠遠眺望,畏懼永遠如影隨形。於是我鼓起勇氣,順一次直覺探究竟,跨步往前,走近一看......」

......然後呢?你戰戰兢兢,豎起耳朵屏息凝神。只見他一頓,接著露出微笑:「走近一看才發現,到目前為止我都錯了,錯的離譜!遙,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顏色啊!」你可知道,橘真琴自幼怕黑怕大海,他的膽小因為你克服,變的勇敢。

「......你騙人,根本沒有這種顏色!」可惡!他滿口天花亂墜灌甚麼迷湯呀!振作點,七瀨遙,別聽他胡說八道!

「有的哦!我沒騙人。每次遇到ハル,我都能夠看見那樣的顏色。」為使你相信,他立即舉例:「不笑的時候是透明的水色,害羞的時候是淺淡的空色,心情好的時候是深一點的天色,獨處的時候是平靜的瑠璃色......」

他睜開眼,定睛直直瞅住你:「現在,是遙的藍色。」抬手揩拭你的淚,凝睇你恍如訴說千言萬語的眸子,久久,輕聲問道:「ハル,你快樂嗎?」獨來獨往的悶葫蘆性子,他想要更貼近你柔軟的心。

「まこと...」雙手死命攥緊衣擺,你只能點點頭,哽住呼吸不敢大意,生怕一張口泣不成聲。他怎可以......他怎麼可以用你喜歡的聲音和笑容說出這些話!他怎麼可以......這太犯規了!還有,他是從哪裏學習那麼多的顏色,繞口令似的聽得頭昏腦脹,你這兩隻眼睛有啥大不了,充其量統稱藍色罷了,哪兒值得他研究!

更何況......普通人才不會問 “ 你快樂嗎 ” 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!但是...但他就是問了,真真切切問進了你心底!再次用力點了點頭回答他......他的人都在這裏了,此處還不是他方,是自個兒的家。他近若咫尺問著你快不快樂,怎麼可能會有第二種答案嘛!

「是嗎?那就好。」記掛許久的疑慮釋然,遂又閉上了眼:「ハル,我好睏,讓我睡一會兒......」舉起右手勾住你的脖頸,將你拽向他:「ハル別哭、別哭......嗯...別哭...等等烤魚......別哭...教我...」語不完整,手一鬆,他沉沉入眠。

烤魚?!你哽咽的聲音嘟嚷著: 我才不要教你烤魚 ......。要是他學會,一定不會再來了!你拉開彼此距離,手背胡亂抹去眼淚,汲了汲鼻子,走回居間拿披肩披在他身上。

(まこと,你醒來會不會記得......)伸手便能輕易觸碰他的臉,你卻僅是隔空描繪他的輪廓。緘默時嚴肅剛毅的眉宇,親切暖心愛笑的臉龐,和他之間原來還能這麼近,你祈禱時間靜止,不要前進。

喵~喵、喵嗚~,一粗一細的貓叫聲由遠至近喚醒你。定了定神,記起自己身在何方,昏暗的檐廊就你和兩隻貓,哪裡有他的影子......中午自顧自單方面惱怒嘔氣,無視他的關心拋下任性的話,他會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吧?!

(抱歉,忽略你們...)摸了摸黑貓、小花貓,站起的身子因久未進食血糖過低,一個暈眩重心不穩......兩隻貓咪被跌倒的你嚇的驚慌跑開,你悶哼一聲,本能反咬下唇,痛的眼淚奪眶!

這次,不會出現好心少年幫你消毒傷口貼上OK繃,也不會出現強健有力可靠的手臂牽引自己,更不會出現誰的溫柔嗓音悄聲喚你 “ ハルちゃん ”。忍著各種層面的痛,一跛一跛回房間,不在乎衣衫褲管附著的塵土,手肘膝蓋滲血的傷口,霍地掀起被子蒙住蜷曲的身體,切斷現實的連線。




「嘖嘖~七瀨,你這身行頭真精采。」懶得措辭,小野慎口沒遮攔:「你是掉入隕石坑嗎?」

「早上好,小野前輩。」清晨起床,斑斑血跡夾雜泥土砂礫的枕頭被褥著實嚇傻了你,恍神好一會兒,想起昨晚自己摔落緣側,絆到廊下那塊踏腳石階,手腳臉部幾處擦傷。大致上不外乎皮肉傷,擦了藥自然痊癒,你介意的是傷癒前無法泡澡的不自由......

「呃...七瀨...」小野慎指著你的左腳建議:「錄音完,你要不要考慮去一趟山崎大叔那邊啊?」血都滲透紗布大半區域了,光看就覺得痛!你到底有沒有正確地處理傷口啊?一個沒弄好,蜂窩性組織炎不是開玩笑的耶!

「山崎大叔?」山崎...山崎...那不是內科診所嗎?

「簡單的縫合難不了大叔的。」小野慎猶疑了一下,試問:「まこと...」他的外景出發是傍晚,時間上應該沒問題:「我聯絡まこと,請他帶你......」

「不需要!」你提高的音量快又急地打斷小野慎,饒是木頭人也懂你的反應不單純。意識到自己過度唐突,你小聲道歉。與人互動不是虛應了事,就是直言不諱的你竟然注意對話禮節,約莫是他予你潛移默化的影響吧!

「你們吵架了?」這啥情形?閱讀空氣雖非小野慎專長,從你臉色倒足以分辨一二。平時不單是看見他的人,哪怕只聽到名字,總是熠熠閃閃的你而今表情比冷凍庫還冰......算了,當務之急先搞定你的牛脾氣,詳情回頭打聽不遲。

「七瀨,錄音一結束,山崎大叔的診所報到。」沒得商量,小野慎速速祭出五指山制止你的異議:「前輩命令。」呼呼~,別怪人狡猾利用身份採取逼迫行徑,非常時期是要非常手段的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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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memo:

#青色:日本傳統色-青,あお,#0095d9。
#水色:日本傳統色-水色,みずいろ,#bce2e8。
#空色:日本傳統色-空色,そらいろ,#a0d8ef。
#天色:日本傳統色-天色,あまいろ,#2ca9e1。
#山崎大叔(山崎內科):山崎智和,山崎宗介+杉田智和的組合。


2021/01/23

一半,還有【段落五,橘真琴の場合】

*Free! 同人文。真遙。まこはる。💚💙
*OOC。有私設人物。架空。
*「 」對話;( )喃喃自語。
*因應口語氣氛與人物名,部分文字為日文。


【段落五,橘真琴の場合】- 音符寫著七瀨遙的名字

#時間軸:過去。F動畫第二季錄音中期(兩人衝突前) → 水族館活動(回想)


“ E...93 ”,你、小野慎、寺島渉的音樂工作室與樂團名稱。9和3分別是寺島渉、小野慎的出生月份,E...eleven,則屬於你。之所以選用英文字母E,是希望賦予它更多涵義。也許是大家熟悉的基本代名詞,如 everyone、everything;或者是歌迷聽了你們的音樂感到 exciting、enjoy;甚至是永恆無窮的形容詞 eternal ......。

尚未相遇前,你已然有些創作,自覺不是那麼成熟,也缺少核心的靈魂歌詞,一直不曾發表。當加入寺島渉的文詞詩章,小野慎的編曲混音,一件件作品得以具體,你們的舞台正式登場。

「まこと,這曲子......」寺島渉說不上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,找不到恰到好處的關鍵詞來表達。

「嗯?」埋首樂譜的你抬起頭,扶了扶眼鏡,問道:「曲子怎麼了嗎?」

寺島渉思索,斟酌字眼:「音符寫著七瀨遙的名字。」說的一點兒都不含蓄,非常直截了當。

「噗~咳咳咳咳......」寺島渉的發言讓飲水中的小野慎嗆得咳不停。

鏡片後的眸光閃了閃,你驚訝寺島渉的洞察力:「有這麼明顯嗎?」

「我不是別人。」一個拋物線,面紙盒送進小野慎手裏。

你的曲風善變多元,不固定不局限,偶爾歌曲中會穿插一段四小節即興過門。關於最新作......

「太掙扎,太私人了。」寺島渉分析:「它不需要歌詞,旋律本身就在說故事。」

如寺島渉所言,曲子描述的的確是他。是眾人眼中的他,是自我主張的他,是初初見面時的他,是接觸熟識後的他;是你逐漸被他吸引,動搖的情感累計加乘,擅自發酵昇華醇酒釀,從苦澀味覺到香甜微醺,墜入一座名喚七瀨的海洋,酩酊踏浪。

想著他,想著想著,想成了一首曲。想他瑠璃色的眼睛,幽幽深邃不見底;想他面無表情聊起自己,不在乎的口吻像在說明天下雨;想著他,旋律自動對位,五線譜上每顆小豆芽皆塗著他深淺交錯的藍色系顏料;啊~啊~......既已精準無誤刻著他的名字了,歌詞確實多餘,不用文字贅述,曲子就是他,等於他。

「まこと,你喜歡七瀨。」寺島渉再度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
「噗~咳咳咳咳......」剛順好氣息又一次被喝下的水嗆到,寺島渉瞟了眼小野慎,後者連忙面紙擦拭地面的水漬,摀嘴不咳。

好敏銳的第六感,用的是肯定句型啊!一天猶豫一天,你還未能決定這新生的感情該怎麼辦,寺島渉率先替你刪除其他選項,等你填入空格欄。

「しま......」曲子洩漏了心之所向,完完全全暴露他們跟前,藏都藏不住。究竟兩人心思太縝密?抑或你渾身是破綻?

「まこと,我和しま…我們是你的伙伴。」小野慎說的嚴肅。

寺島渉點頭:「永遠都是。」不想再看見八年前頹廢糜爛、夜夜買醉的橘真琴。

微笑回應兩人:「謝謝,讓你們費心了。」摘下眼鏡,你揉揉眉心,了解他們憶起自己那段荒唐。當年,是互不認識的陌生路人甲乙丙......

誰沒有跌跌撞撞的過去,大家都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,小野慎跟寺島渉的仗義相助,你深刻體會自己當真非常幸運。其次,就是去年他的出現......凡是有他在的現場,不由自主地,視野覆蓋範圍內只會剩下他。這激起的無數漣漪是你始料未及,水紋一圈一圈層層疊疊,尚且一知半解的時候,他已化身音符翩翩,繚繞在你腦海,餘音裊裊。

最終,曲子的名字保留。你們錄製了兩種版本,一個是你的鋼琴獨奏,小情小眾路線;一個採大量弦樂編制,講的是盪氣迴腸。年底發行的單曲,會擇其一當作隱藏版附贈,不另外公開資訊,是待有緣人聽見的 surprise




忽醒,睜眼,夕陽的天空接近夜色。身體坐直,撓撓頭,自己在緣側睡多久了?折好當成小被子的披肩,你循著香味步出居間,來到隔一條走道的廚房。眼下該是突兀的景象,你卻一點兒也不意外 —— 他穿著五分寬褲,打著赤膊繫了條圍裙,專注食物的調理;毛巾垂掛肩膀,頭髮半濕不乾,水滴凝聚髮梢,一瞬滴落......

關了火,網架上烤好的鯖魚裝盤,他轉頭看見你,怔了怔,淺淺一笑:「時間剛剛好。」

你走向他,將盤子擱置流理台,拿起他搭在肩上的毛巾,雙手放輕力道擦拭他的頭髮,蘭說哥哥老是一身笨蛋力氣不懂拿捏,因此你小心翼翼控制著。

宛如知道你要說甚麼,他先發制人:「 一直都是這樣的,而且我才泡完澡......」泡澡完正是最放鬆的狀態,又再穿上衣服的話感覺不自由。

啊 —— 是了!F動畫主人公也是相同習慣,莫怪乎完全無違和,此般搭配大概就是他們所謂的FREE吧!你忍俊不禁,看樣子雙方互相代入好似沒啥不協調,這角色簡直為他量身訂造,貼切的很!

嗯...基於個人習性不便微詞,你婉轉提議:「那麼把頭髮吹乾?濕著頭髮吹到風容易感冒,長期下來,年紀大了偏頭痛的機率也會提高。」你的操心症時常被蓮戲謔說家裏貌似有兩個媽媽......唔~他是否會嫌自己囉唆管太多?

考慮了一分鐘,他點點頭,說好。趁他暫離期間,你端著魚、涼拌波菜、小黃瓜漬物到居間,擺好碗筷,等他。

噔噔噔~噔噔噔~他跑到你面前,遞出吹風機:「我找到了!」他在房間翻了個遍,最近一次使用是半年前小花貓不慎踢倒水杯,為挽回濕淋淋的腳本奔至電器賣場買下救急。

?!」納悶他的舉動,而他顯然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一跳。

「呃...不...不是的...我只是......」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模樣,你噗哧一笑,接過吹風機,確認插座開關,動作輕柔地幫他吹起頭髮。

低著頭,藉由最外側玻璃拉門的反射,眼波餘光偷偷注視你為他吹乾頭髮,並以指腹爬梳整理。藏於心的傾慕悄然蔓延擴張,五感全都充分地感知你,他的唇畔情不自禁噙著甜甜一嘴笑。

「好了。」吹風機捲線收好放妥,盯著他左瞧右看,替他撥弄出原本的髮型。

不好意思說了聲謝謝,他催促你坐下吃飯,又是添飯又是倒茶,粉飾自己的不自在。

了然於胸的你也不戳破,擁有一對年齡差的弟妹,你擅長照顧別人,況且他是你特別的存在,那便由著他,只要他開心就好。午後促膝漫談那些令你不捨的過去,曾經不及,從今往後只願他快樂粲然。

「ハル,不是說好教我烤魚?怎麼偷跑呢?」哦哦哦哦哦~你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鹽燒鯖魚,與肉質乾柴的印象大相逕庭,真心覺得不妨報名跟他拜師學藝,好好磨練一番!

「你睡著了。」若是教了你如何烤魚,你還會來嗎……?

~你可以叫醒我的...」你沒發現自己面對他的時候,多少帶著撒嬌神態,那是在家人前才會展現的自然俏皮。

「ハル,味噌湯我及格了,下次呢?能夠進階烤魚了嗎?」第一次知道鯖魚的美味,你想快點學會,讓蘭和蓮對你刮目相看,不再取笑你是料理白痴!

「嗯~我想想…」他故作忖量:「先從基本功練起......」下次、下次,下次你還會來啊!

「へえ、そんな......」你誇大的惋惜惹得他輕聲笑了出來,見他眉眼笑開,你樂意為他任何事,只盼他同此情此景,歡欣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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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memo:

#E...93:向C93“ Current 93 ” 致敬,故取名。推薦專輯 “ Soft Black Stars ”。
#瑠璃色:日本傳統色-瑠璃,るりいろ,#1e50a2。
#へえ、そんな:~怎麼這樣。


2021/01/11

一半,還有【段落五,七瀨遙の場合】

*Free! 同人文。真遙。まこはる。💚💙
*OOC。有私設人物。架空。
*「 」對話;( )喃喃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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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段落五,七瀨遙の場合】- 單單他在身邊這件事,還不夠幸福嘛

#時間軸:過去。F動畫第二季錄音中期 → 水族館活動(回想)


「七瀨くん,事務所預計十月份讓你和E社新人高橋くん搭檔,展開七個月海外出訪,取材主題是世界各地的聲優百態,參加他們的節目互相交流。」

「時間有點緊迫,等九月底錄音結束馬上出發!規則細項都在資料上面,有疑問再提出來。」

「看樣子事務所頗為器重你,二話不說就把案子接下,迅速替你排定檔期。七瀨くん,期待你的表現囉!」

經紀人拉拉雜雜講了一堆後離開會議室,你一動不動,雙眼瞪著交給自己的文件夾,當它蛇蠍會突擊咬人似的,你繃緊神經與之對峙。

E社,是他所屬的聲優公司;高橋くん...高橋利行,則是近個月時常圍繞他左右的年輕人,開朗隨和的性格博得一致好感,連津田賢二也不吝惜予以讚賞。他作為人家前輩,無庸置疑會花更多心思照應對方,時間...又要被分掉了嗎?兩人能夠相處的時間......

不知怎地,水族館一別,彼此僅存F動畫的現場,明明時間少的可憐,噓寒問暖都嫌多;明明甚麼都還沒有跟他說,明明白白對他的情感,說是不說...?接下來的七個月不見面,七個月嗎......七個月看不到他,至今為止的連繫可會一直留著?你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扯斷了......

(好冷......)咦?不對呀!時值烈日炎夏,濕度高溫肆無忌憚侵襲每處角落,怎麼可能覺得冷?大概冷氣溫度太低的緣故,你走往門口欲調節空調裝置,卻發現電源未亮燈呈關閉狀態......扯了扯嘴角,脫力地垂下肩膀靠著牆滑坐在地,看向斜肩包懸掛的綴飾,你心想:和海豚一起,虎鯨牠自由嗎?

(まこと...好冷......)天空色的折疊式手機,按鍵 key in 了幾行字,儲存草稿匣,第 630 封,未傳送。




這天,是八月最後一次錄音,為配合電視台轉播全球性運動賽事等原由,製作單位決議動畫延期播出。加上多位聲優的日程過度緊湊,自收錄以來大家的つごう一直兜不攏,不影響大局的結果,索性九月中再進行剩下的部分。

你的台詞較少,第一階段即完成配音,禮貌性說過辛苦退出錄音室,經走廊樓梯往下一層樓,於自動販賣機前停住。

喀啦...咚~!他投了礦泉水,領著你到一旁的長凳坐下。他在吸煙區見你一路低頭,對你沒精神的面容露出擔憂。呆愣間,你無意識跟隨他移動,回過神來已擰開瓶蓋喝掉半罐的水......

「まこと!」你猛然抬頭,望進他濃濃關切之意的綠色瞳眸,想多說些甚麼,開口卻只是:「水...謝謝你。」

「ハル,我聽說了唷!你要和としくん去國外錄製節目,很厲害呢!太好了!恭喜你!」他微笑,嘗試改變低氣壓,誰料弄巧成拙,誤踩了地雷。

你臉一僵,心一沉,視線一偏,口氣平淡:「是嗎?」

“ 很厲害呢、太好了、恭喜你 ”......他也跟其他人一樣客套嗎?!連日來你受夠了每個人碰到你就說 “ 恭喜啊 ” 、 “ 好厲害呀 ” 、 “ 好羨慕喔 ”......你一點兒都不稀罕,一點兒都沒期待!你固然想讓自己爬得更高,但前提不是要離他更遠哪!你沒啥偉大的志向,你只想要追上他,不超前,不落後,與他並肩而已。

「是啊,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呢!」他語帶嚮往,興致勃勃說道:「我不曾出國過,其實蠻好奇異國的人文風情,一邊工作,一邊認識自己不知道的世界,感覺挺有趣的。」

「是嗎?我沒興趣。」你嗤之以鼻,態度逐漸降至冰點,埋怨他為甚麼沒聽出來自己的心情?之前分明一下子就可以發現哪裡不對勁的......

「ハル...」後知後覺你臉色不佳,他謹言慎行:「事務所願意栽培你、為你投資,一定是對你寄予厚望,要好好把握得來不易的好運。」

「好運......」哼~他也只會跟其他人說同樣的話嗎?!內心跌落谷底,你一味執拗他的不理解滿腹抱屈,忽略當下他顯得複雜的神情。

「嗯。許多事情如果少了運氣,所有的努力最終不過徒勞。」他不清楚癥結點為何,希望你至少把這句話聽進去。

不耐煩低聲一吼:「你又懂甚麼了!」不想聽他說教,你從長凳站了起來,眼裏的藍像寒冬的海,冰冷刺骨。裝不經意巧妙揮開他伸向你的手,旋即轉身離去。

「ハルちゃん...?」錯覺嗎?你受傷的表情一閃即逝,快的來不及捕捉。

這回,你不再因為他的呼喚停下腳步。第一次,對他的聲音產生疏離感;第一次,你不想聽到他的聲音;第一次,你討厭自己的無口嘴笨;第一次,你想重新來過,回到三天前,拒絕那個企劃案。




「ハル不是要教我烤魚嗎?選日不如撞日!」水族館活動後今天的 schedule 已經完畢,他跟著你回家。

「嗯...鍋子盛水,だし做湯底...」他轉開瓦斯爐,水沸騰後撈出だし。「放入豆腐、海帶芽繼續煮滾...」噗嚕噗嚕滾水聲與即將溢出鍋子的食材不禁令他慌慌張張喊救兵:「ハルハル......」

你從容不迫關掉火源,取適量的白味噌置於篩網,竹筷攪拌使其慢慢溶解湯裏。舀了一匙在小碟子,你遞上前讓他嚐嚐味道:「會太鹹或太淡嗎?」

「唔~~好好喝!ハル好厲害!」他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豔!

遲到的午餐,是你日常飲食的魚飯糰和味噌湯,看他吃的津津有味,不自覺揚起一道彎彎弧度。不是做夢吧......眼前這個人,是真實的吧?!他就在自己家裏,和自己一起吃飯,身旁有人同桌共食的光景,你早已遺忘,若細谷奶奶還在世的話該有多好......奶奶一定也會喜歡他的!

「唔唔唔~~~~~魚飯糰好好吃!ハル,我好幸福!」從沒想過這樣樸素的一餐居然能夠使人心情愉快,怪不得有人說辛勤勞動之後吃的飯特別美味,果然是有它的道理!

他表情誇張到猶如吃著一桌山珍海味,酒足飯飽的感想你聽了難為情,藉故掩飾脹紅的雙頰:「麥茶沒了,我再去裝。」

他明知故問打趣說道:「咦?ハル害羞了?」

「沒有,你看錯了!」他歡愉的笑聲中,你拿起水瓶快步朝廚房走去。耳朵發熱,脈搏飛速,心跳撲通撲通吵的你扭開水龍頭洗把臉冷靜自己。(幸福的人是我才對......)單單他在身邊這件事,還不夠幸福嘛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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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memo:

#高橋くん、としくん:高橋利行,高橋廣樹+豊永利行的組合;とし-利。
#つごう:日文漢字-都合,時間上的方便與否。
#だし:日式高湯;這邊的だし是現成品,茶包大小,可直接放入食材中一起調理。 


2021/01/04

一半,還有【段落四,橘真琴の場合】

*Free! 同人文。真遙。まこはる。💚💙
*OOC。有私設人物。架空。
*「 」對話;( )喃喃自語。
*因應口語氣氛與人物名,部分文字為日文。


【段落四,橘真琴の場合】- 七瀨遙面前,橘真琴只是橘真琴

#時間軸:過去。F動畫第二季錄音前半 → 音樂朗讀劇(回想)


天氣好時,就算沒有可以找的對象,也是能夠曬曬太陽,曬曬心情;這樣想想,自己還是有賺的。

從來,你的生活很單純,家人、工作,兩點一線,沒了。所有人對你的評價都很高,外表出色禮儀端正,才能才華兼具,身為前輩後輩皆得緣被信賴,條件優秀如你,想必私底下更不遑多讓!他人的看法你一笑置之,認為自己和一般人毫無差別。不過,退去外在光環後平凡單調的橘真琴,應該沒誰會有興趣吧!

「まこと,你意外居家耶!」小野慎對著你評頭論足。身材高大挺拔,臉蛋俊俏有型,每每活動現場總是引起迷弟迷妹們尖叫騷動;現下戴著粗框眼鏡,百元T恤+運動長褲,穿著圍裙烹飪的架式有模有樣,顛倒看都帥的令人嫉妒啊!

「まこと,那是糖。」寺島渉戳破牛皮,接手廚房,他可不願吃走味的炒飯。

「しま......」哇嗚~好丟臉!對不起之前在他家的特別訓練呀!他 —— 七瀨遙。

「まこと,你覺得我該同情你,還是笑出來?」小野慎憋的快內傷了。

「你就笑吧~」他若在場的話是不是跟著笑,然後無奈地將鹽巴遞過來呢?想到他,心裏一暖,事不宜遲拿起桌上的手機,飛快地輸入字元,告訴他自己挑戰失敗了。他會有甚麼樣的反應?回覆的內容又是如何?不甘於想像,你刻不容緩想知道!




中學的時候,你曾經來過一次車站北側。和印象中相差無幾,家家戶戶的庭園與周邊環境自然融為一體,簡直像會移動的公園。他的住處位在巷弄,於是車子停放コインパーキング,兩人再步行至他家。

年代感強烈的矮平房。你注意到門口擺有藍白色的方形牛奶箱,表札刻著兩個姓氏,“ 細谷 ”…...是誰呢?玄關台階脫了鞋進入屋內,他提醒你門楣高度,以免你撞到頭,接著打開中庭方向的半透明障子,以及廊外的玻璃滑門通風。

利用他備茶水的空檔瀏覽居間,4.5畳大小,床の間掛著字畫裝飾,旁邊有座佛壇,你走近瞧看,上面祀奉的牌位隸書寫著......原來細谷是他一位長輩,敲響一聲鐵鉢,雙手合十,默禱敬意。

他換了輕便服裝,端出冰鎮過的麥茶和蕨餅,見你跪在佛壇前虔誠閉眼,遂靜靜走到緣側,神出鬼沒的常客已經等在那邊,小花貓與身形較大的黑貓。面朝院子坐下,雙膝併攏,赤腳擱置石階,兩隻貓熟練地一貓一邊伏趴腿上。聽見聲響,你移步檐廊,於他身旁盤腿坐著,臨近你一側的小花貓瞇著眼喵嗚喵嗚,不怕生的轉移陣地投懷送抱,要你摸摸牠;黑貓雖不為所動,卻也細細輕聲一叫表示歡迎。

你的出現並未使貓咪們寒毛直豎齜牙咧嘴,或者一溜煙逃竄藏身躲起來,反倒出人意表地親近;而且,你還有禮貌的向細谷奶奶問安......他會心一笑:「まこと,謝謝你。」細谷奶奶一定很高興你來拜訪!

曉得他所指為何,你笑笑說沒甚麼,吃著蕨餅,喝了口麥茶,伸出食指逗弄小花貓。

「ハル一個人待著不害怕嗎?」從停車場到這兒的六七分鐘,外圍柏油道路勉強有幾盞街燈,即使光線稀疏昏暗,轉入窄巷你不禁腳底一陣涼!眼前整片黑,大部分的屋子沒有亮燈,寥寥三兩聲蟲鳴,是非常非常深沉的靜。你懷疑自己手錶是否壞掉沒電了,此刻並非晚上八點,是凌晨兩點吧!

細谷奶奶離開的十數年間陸續有人搬遷,導致附近越來越多空屋,過去不成眠時曾被噩夢纏身,夜半驚醒後因為四周太過寂靜而害怕,那樣的現象終止在二十歲。如今,你的聲音會陪伴他,五年來已能夠一覺到天明。

「現在不怕。」現在有你。「まこと害怕嗎?」他反問。

坦蕩蕩的眼神令你好心虛,啊啊啊啊啊~!反正面對他你不想裝模作樣,實話實說:「嗯,我會怕。」沒錯,橘真琴實際上是個缺了膽的膽小鬼。

愣了愣,他別過頭悶悶說道:「你以後不會來了嗎?」

?!」甚麼情形?

「你說這裏讓你害怕......」他癟了癟嘴,萬分委屈。

「呃......」他跳躍式的思維讓你哭笑不得,沒能忍住,大聲笑了出來,方才為了要不要坦承自己是膽小鬼的掙扎根本多此一舉。

「まこと...」為甚麼要笑?

「ごめんごめん~」把麥茶飲盡,你順了順氣,說道:「ハル誤會了。」你有不愉快的經驗,所以會特意避開黑暗的地方,盡量不單獨處在類似環境。

「這兒是ハル的家,有你和貓咪在,沒甚麼好怕的。」你的笑容雲淡風輕,第一次沒有向著他。

啊~失策!本想搞清楚他的心結,才藉口約了吃飯接送回家,結果演變成自己情緒受影響是哪招?!把小花貓抱起往木質地板一放,你起身說道:「明天的錄音請多指教囉!」

逆光的角度。他仰頭直直望著你出神,請多指教的伸手動作重現那年那日、那個夏季午后,你的手中拿著勿忘草色紙袋,彷彿間聞到了香氣四溢的美味麵包......他幾乎肯定你是那名陌生少年!然而你還記得嗎?該不該跟你求証呢?如果你忘記了怎麼辦?

「ハルちゃん?」他的表情...…想起甚麼了嗎?為何又是一副把話嚥著不說的冗雜臉色?究竟甚麼原因讓他那麼難以啟齒?你還是想知道,不過時機...這會兒合適嗎?你左右為難。

他握住你的手借力站直身體。「......不要加ちゃん字。」那個時候,謝謝你;麵包很香很好吃,謝謝你;那個少年是你,謝謝你;謝謝你,再次來到眼前。

「吶~ハル。」仔細瞧,他其實有著淡淡的黑眼圈,眼皮負著倦意,不明顯可你就是能感覺疲勞被若無其事的表面給隱藏。他的工作量絕對相當緊張吧!某種程度的壓力他沒問題嗎?休息時間是否充足?

「你看起來很累,早點睡,我不打擾了。」他想挽留你的躊躇不決你不是沒看出來,他的欲言難言你也不是不懂,但是今天不行!

其一,時間晚了;其二,你們都累了。整個禮拜陀螺似地轉不停,加上壓軸的音樂朗讀劇,耗費的精神力太多,你必須沉澱結束的雜務,否則帶著這些細枝末節,很難客觀思考判斷他的一切!而他......方才一起用餐閒談,你從他口中得知原來他今天 off。 好不容易取得休假,明明可以補眠甚麼的,卻專程跑來劇院兼職 staff,他的學習他的努力他的衝勁,他...他開心嗎?

「明天是第一天錄音,ハル想要好好表現吧?」你覺得自己多了個需要跟他講道理的弟弟。

「嗯。」不情願地點著頭,他送你至玄關。

「改天再一起吃飯。」口頭之約先定下來吧!「要請ハル教我怎麼烤魚呢!」見他眉頭舒展,你微笑與他說晚安。

當他門一拉上,你後悔了!烏漆抹黑張手不見五指,內心哀嚎幹嘛裝酷不讓他送自己一程啊!摸索出手機,滑鎖點開手電筒, 心驚膽跳的一段夜路,下次失了面子丟了裏子都不要拒絕他!七瀨遙面前,橘真琴只是橘真琴,普普通通膽小怕黑的橘真琴。

回想他說起一些往事,如背誦條例般念讀,平靜無波。九歲時候遭逢變故,細谷奶奶成為他的監護人;由於個子太瘦弱,細谷奶奶每日訂牛奶幫他補充營養,長年的習慣仍繼續著;從一份三明治開始喜歡上鯖魚,鑽研各種料理方式,怎樣都吃不膩;不管多晚回到家,總會泡過澡再入睡,堅持一刻間的完全自由。

想著他,恐懼少了,黑暗中不自主畏畏縮縮的你,好像可以勇敢地抬頭挺胸;想著他,距離停車場短短時間的一程夜路,害怕是無物。今晚對話內容簡單並未深入,姑且作為瞭解他的起步,來日方長。

關於寺島渉所提的連續劇,下次見面換個回答吧!既然邂逅於他,天氣好壞已然不是重點,想找的對象業已明確,是他就很好。太陽天的假日,你也想跟他和兩隻貓一起躺在緣廊閒情懶散;下雨天也共同透過玻璃窗與水滴的間奏,靈感來了你便寫寫譜,他畫畫,貓咪倆蜷縮一塊兒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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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memo:

#コインパーキング:自動繳費停車場。
#表札:日文漢字;門牌。
#障子:和室紙拉門。
#居間:日文漢字;起居室。
#畳:日文漢字,たたみ;榻榻米。
#床の間:壁龕。通常掛字畫、擺放花瓶或其他裝飾物品。
#黑貓&小花貓:參考來自 “ たびねこ- 四季を旅する猫 ”。
#勿忘草色:日本傳統色-勿忘草色,わすれなぐさいろ,#89c3eb。
寺島渉提到的連續劇:天氣好時,我會去找你。